夢こそは我が嘘のいやはての砦。

福山潤さんと櫻井孝宏さん。
「二人合わせてコードギアスです。」
そのギアス、確かに受け取った。
お二人の安定感は最高。

 

[山雲]世界寂靜

>CP: 家庭教師REBORN 山本雲雀(8018)

>大概一兩年前寫的文章XD可是沒有在LFT發過XDD因為最近比較忙都沒法打新文,只好拿舊文充數(乾

>文章和後記都是當時完成的原貌。



        雲雀恭彌快步地走著,走進醫院內而後又走了出來,往醫院草坪的方向去。

        一路上他嘗試著思考見到那人時要說些什麼話,但卻是徒勞。他其實還不大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消息真假,只是藉由說話者凝重的口吻勉強相信這聽來荒唐的事情。

        如果敢騙我就咬殺他。他心想,一面又加快了步伐。

        終於,他在草坪的那端遠遠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直挺的站著望向遠方,表情有點呆滯,頭和手上纏繞著些許繃帶。傷勢看來並不嚴重,雲雀想,於是他出聲喚他:

        「山本武。」輕聲,卻是足以讓那人聽到的音量。

        一連喚了兩次,山本卻沒什麼反應,就彷彿雕像般臉色漠然。而雲雀望著他,內心有種情感瞬間蔓延了開來,一種自己永遠不會承認的情緒似乎在心中鑽了個洞,他想起當時接到電話聽到這消息時自己瞬間也有這樣的感覺。

真是太荒唐了。他想。

        在這同時,那人回過了神來,轉了方向,就這麼的看到雲雀。兩人互望了片刻,雲雀看到山本張口,好像說了些什麼,而雲雀卻一點聲音也沒聽見,宛如世界寂靜,但雲雀很清楚的看見那人的表情。

        於是他就這麼怔在原地,而山本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雲雀能感覺到他在微微的顫抖。

 

        此時他才終於聽見了山本的聲音,宛若呢喃,卻哽咽著:

        「雲雀,」他將頭靠在他的肩窩,雲雀稍調整了姿勢保持平衡「能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嗯。」雲雀輕聲答,而山本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用著一股很緊卻不痛的力道抱著雲雀。

 

        雲雀聽到,細細微微的,輕吸鼻水的聲音。

 

        然後下一秒,雲雀猛的推開抱住自己的山本,對上山本的眼時卻使自己一陣錯愕。

        「山本武,你沒事。」雲雀說的是肯定句,因為他必須藉由自己堅定的語氣才能使自己相信自己說的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收起你那種表情,眼神盈滿悲傷那不適合你。

        「對不起,雲雀。」山本的聲音依舊小聲,小到雲雀就快聽不見,不過接下來的話雲雀卻聽得異常清楚。

        「對不起,我聽不到你說話了。」

 

×××

 

        雲雀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思考,而事實上他也只有三天的時間,因為三天後,山本武拎了兩個大皮箱來到自己的房子,說是想搬過來住。

        「早安,雲雀。」他笑的一如往常,只是音量有點大聲。雲雀不禁懷疑三天前那一切都是一場夢「我能把東西拿進去嗎?因為有點重呢。」

        雲雀不發一語,沒有上前幫忙或是如何,只傾身讓他進來。山本的手上仍纏有繃帶,雲雀知道三天前的一切終究不是一場夢。

 

        「喂,你要怎麼辦。」在山本把行李移到客廳,雲雀擋在他的面前問,

        「呃,雲雀,」山本笑得尷尬「抱歉,你能說得慢一點嗎?」

        「我說,你要怎麼辦。」雲雀緩緩說道,同時注意到在自己講話時山本似乎很仔細的觀察自己的嘴。

        原來是唇語嗎,他想。而山本似乎也了解雲雀的意思,他搔了搔髮笑道:

        「什麼怎麼辦?」

        「耳朵。」雲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真的聽不見了嗎。」

        「……好像是。」山本眨了眨眼「出任務時爆炸的聲響和風暴好像傷到耳膜吧。醫生說可能治不大好,不過這三天我有努力做點功課。」

        可能是看到雲雀狐疑的目光,山本笑了笑又說:

        「看唇型啊,剩下的就直只好猜囉,我的直覺一向挺準的。」

        「是嗎。」雲雀別開眼,而山本依舊笑的溫和。

        「雲雀,我睡你隔壁房,可以吧。」他笑著再次提起行李,

        「隨便你。」他轉身準備上樓,卻似乎聽到山本說話的聲音,但音量過小沒聽清楚,於是他決定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直接離去。

 

×××

 

        麻煩似乎是在開始一起生活後,雲雀發覺山本常常會製造出一些巨大甚至吵鬧的聲響,像是將電視機或音樂轉得很大聲,亦或邊洗澡時邊唱歌,有時還會五音不全。

 

        「太吵了。」雲雀一把將遙控從那看得一臉專注的人的手中搶了過來,把那五雷轟頂吵雜至極的棒球轉播歡呼聲給調降到最小聲,那人見狀嘟起了嘴。

        「雲雀幹嘛這樣,」山本說著手撐上了頭,望著雲雀「轉播就是要大聲才有氣氛啊。」

        「你又聽不到。」雲雀冷冷的說,而山本笑了笑又從把目光轉向電視。

        「雲雀,」他聲量提高,在這空蕩的家中顯得清晰「你覺得吵嗎?」

        而走遠的雲雀也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坐在沙發上的人一眼。

        「你覺得呢。」他一字一字咬字清楚,臉色漠然。

        山本笑而不答。

 

 

        雲雀覺得山本武這個人一定是來挑戰他的極限。

        自己的房子其實不小,每間房內都有各自的衛浴設備,隔音效果也是不錯,因為怕吵,在裝潢時就有設計過,所以他更想不透的就是那種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勢如何從那人的房內傳到自己房間的。

        他不耐的從自己的被窩中起身,踏著輕緩的腳步往吵鬧的源頭走去,門因為音波而輕微的振動著。他開門進入,山本似乎在洗澡,房內吵雜的搖滾樂以及刺耳的尖叫聲簡直要把雲雀的聽覺神經逼到極限,他快步走去關掉了所有的音響設備後,站在浴室的門口。

        門內傳來歌聲,輕輕緩緩的,有點沙啞卻不失柔和。

        雲雀靜靜的站在門外聽著山本唱歌。

        幾分鐘後,歌聲突然停止,而聲音隔了道門悶悶的傳來外頭:

        「雲雀,你在外面嗎?」

        「嗯。」雲雀回答完後,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蠢,於是他打開了門的一缝。

        煙霧彌漫,雲雀只能些微瞥到山本光著身子對自己微笑。

        「果然是雲雀把音樂關掉的。」他笑道,順手從竿上拿下了毛巾,

        「你怎麼知道音樂關掉了?」雲雀問,但山本並沒發現,他擦乾身子穿上衣服,而雲雀也沒追問下去,他默默的退出浴室,過了不久山本就從浴室出來,俐落的黑髮上還滴著水,他一邊拿著毛巾拭著一邊走到音響旁換了片CD,喇叭內傳出了輕柔的嗓音,雲雀聽出是山本武剛剛自己在哼的曲調。

        山本將眼睛閉上,手輕輕放在喇叭的薄膜上頭。

        「雲雀,聲音都會有波動,或大或小。」他說完睜開了眼,對著雲雀揚起了笑「所以剛剛我才知道你把音樂關了。」

        「因為太吵了,我的房內都可以聽見。」雲雀這個回答,山本低低的笑了起來。

        「是嗎,抱歉。」山本說完後就緩緩的蹲下身,毛巾因引力拉扯垂了下來,就這麼遮蔽了山本的臉。雲雀見不著山本的表情,但是這樣的音樂這樣的姿勢配上這樣的一個人──

        ──為什麼,會讓人有一種悲傷的感覺呢。

 

        雲雀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感性的人,但是眼前這傢伙的一舉一動,他必須承認,牽動了他某些情緒,直達內心。他突然很想逃離這裡,但山本卻又說起話來。

        「很突兀對吧。」藏在毛巾下的臉龐笑著,

        一句很沒來由的話。

        「什麼。」幾乎是雲雀說話的同時,山本就轉頭過來,然後笑的一臉燦爛。

        「如果是雲雀應該覺得很奇怪吧。」他低頭想了想,又望向雲雀「不對,應該是其他人都會覺得奇怪,為什麼會一面播著搖滾樂一面唱著抒情歌呢?很奇怪喔,我自己想著都覺得奇怪了耶哈哈。」好像自己剛剛說了個天大的笑話,山本開始大笑了起來。

         

        而雲雀見狀,不發一語的走了過去跩著山本的衣領就把他拉了起來,山本表情錯愕,雲雀卻只冷冷的說:「去把你的頭髮吹乾,別給我生病了。」

    「呃,什麼……」山本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而雲雀嘖了一聲,快步走進浴室拿出吹風機交到山本的手中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留下山本在原地呆愣。

         

        --什麼啊,那傢伙。

        雲雀走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越想越火大,說那是什麼話,腦子是燒壞了嗎?這幾天他不斷在自欺欺人,山本武不過只是聽不到罷了,不過只是聽不到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他那個態度……雲雀的心情真是不好到了極點。

簡直就像是,自我放棄一樣。

 

        雲雀的思緒猛然回想起那年那天在天台外頭抓著欄杆的少年,他是這麼說著:

「因為棒球之神拋棄我了,所以我只好去死。」

 

×××

 

        經過一晚算是不怎安穩的睡眠,雲雀和山本兩人同行來到彭哥列總部,一路上不少人在耳語,然而在山本滿臉笑容的向他們打招呼時,他們也臉色尷尬的回應。

        雲雀本不想加以理會旁邊部下們的三言兩語,但微小的音量還是藉由靈敏的聽覺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裡。

        「啊啊,是雲守大人和好久不見的雨守大人。」

        「欸,我聽說雨守大人耳聾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吧,我之前才聽到大家在傳,說是出任務時受傷了,而且你看之前他不在那麼久。」

        「欸?那…這樣以後出任務怎麼辦?」

        「能怎麼辦?說不定連任務都不能出吧!」

        「可是他是守護者耶…是高級幹部耶!」

        「唉呀,聽不到聲音就沒辦法啦……只會拖累大家而已。」

        雲雀停下腳步,轉向對話中的兩人,勾起一個邪邪的笑:

        「怎麼,這裡何時變成聊天的交誼聽了。」

        兩人的臉倏的刷白。

        「不…沒、沒有…」

        「不想被我咬死就快滾。」

        「欸…!是、是的!」兩人倉皇而逃,而此時走在前方的山本見雲雀沒跟上來也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叫道:

        「怎麼了?雲雀。」

        雲雀緩緩的拉回視線,對著山本搖了搖頭,而山本溫和的笑了笑。

        「沒事就好,我們走吧。」他回來拉著雲雀的手前行。

        --其實你是知道的對吧。雲雀看著山本的背影想。

 

        即使聽不到那些閒話那些批評,但是你看得出來吧,那些人不善的目光怪罪的視線。明明這不是你的錯,為何卻像個罪人般被對待呢。

        雲雀突然很想大開殺戒,管他是彭哥列的部下或者不是,會不會背上殺害夥伴的罪名也無所謂,其實他這人的字典裡也沒有所謂同伴。他只是很想,很想替眼前這個人的不甘心,稍稍紓發一點罷了。

        就只是這樣罷了。

 

 

        夜晚他們返回住處,一路上他們沒有什麼談話,回家後也是一個回到房間一個在客廳看電影。雲雀沐浴更衣後躺在床上,房內寂靜無聲,樓下的電視聲也沒傳上來,雲雀什麼也沒想,就這樣睜著眼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咿呀一聲被打開,外頭鵝黃色的光透了進來,雲雀反射性的用手擋了擋適應不行的眼。

        「雲雀,你睡了嗎?」山本問,而雲雀偏過頭望向他,他笑得一臉不好意思。

        「今天能和雲雀擠一下嗎?我有自備枕頭啦。」

        說完也不管對方有無答應,他就這樣擠了進來,雲雀有點不耐的向右靠了一些,卻被左邊的人拉入懷中。那人過高的體溫讓雲雀後悔怎麼沒把空調開的涼些。

        「雲雀,謝謝你喔。」山本閉著眼掛著笑,輕輕的在雲雀的耳畔說,

        「謝什麼。」雲雀側過身望著山本,但後者只鬆了鬆放在雲雀腰部的手。

        「睡吧。」他說,可眼沒睜開。

        雲雀微嘆了口氣,傾身面向他,投入他的懷裡。來自背上的輕撫一陣一陣,宛若海灘規律的波浪,要安穩地把自己送入夢的家園。

        於是他也閉起了眼,意識逐漸模糊,只剩那人的心跳聲砰砰從近在咫尺的地方清晰地傳入耳內,寂靜且鮮明了起來。

 

        「我的世界已經寂靜無聲。」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雲雀似乎聽到這麼一句話,

        「……如此地令人畏懼。」

        山本緩緩的睜開眼,語氣平穩哀傷。

 

×××

 

        繁華又熱鬧的義大利,喧嘩著,歌頌著,傳唱著。

        充斥著笑語,充斥著音樂,充斥著歌聲,充斥著自己再也感受不到的東西。自己就好比被隔離在不同的世界。

        想逃離這無形的隔閡,卻又再次感到自己的無力。

        偌大的落地窗前,他想,自己果真是個,會害怕寂寞的人。

 

        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回頭,他吃驚的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後頭的褐髮青年。

        「欸,阿綱你什麼時候來的?」山本搔著頭一臉抱歉「來了就拍我一下嘛。」

        「不,我也才剛進來。」綱吉笑得靦腆,而山本也勾起笑。

        「找我有事?」

        「啊,在想說,要不要讓你回日本。」只見對方似乎有點茫然,綱吉又再說了一次。

        「日本?」山本緩緩吐出這兩個字,似乎不敢相信「現在嗎?」

        綱吉無聲的點了點頭。

        「嘛,可是你知道的阿綱,在義大利這邊我還有其他的任務……」

        「嗯,我有找藍波和大哥來幫忙。庫洛姆說她也會回來。」綱吉露出溫和的笑,緩下說話的速度「不用擔心。」

        「……哈哈,原來變成累贅了嘛。」山本苦笑,而綱吉皺起了眉。

        「不是的……」綱吉的話還沒說完,山本便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拿起身旁的刀刃出鞘往右邊一揮,一顆金色的子彈便左右分離的橫躺在地上。

 

        啪、啪、啪。響亮的拍手聲在室內空間迴盪,那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里包恩!你做什麼......」

        「原來是長大後的小朋友啊,這樣很危險欸。」

        「我是來測試看看的。」里包恩懶懶的開口,將槍收了回去「看看山本你是不是真的會是累贅。」一字一句,明顯易懂的唇型。

        「里包恩!你……」綱吉無奈,

        「哈哈哈……嘴巴真是不饒人吶……」山本苦笑著,一面把刀收回刀鞘。

        「不過結果我挺滿意的。」里包恩無所謂般的笑了笑「蠢綱,你繼續吧。」

        「啊,呃,我想說的就是山本你絕不會是我們的累贅!你很重要!真的……」綱吉的眼神堅定,而山本只是微笑。綱吉似乎意識到剛才自己說得太快,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繼續說下去。

        「這次請你回去日本,是希望你能協助雲雀學長在日本的任務。」

        「……雲雀?」他疑惑,

        「是的。」

        見對方似乎陷入了思索,綱吉和里包恩對看了一眼。

        「……我會去的。」他微微笑,而綱吉也露出安心的笑容。

 

        「那……我就先去整理東西吧。」山本向兩人擺擺手,

        「好。」綱吉頷首答,

        山本走向房門,又停下腳步轉過了身。

        「謝謝囉……我會振作的。」聲線清朗明亮。

        綱吉朝他揮揮手,而山本帶上房門。

 

        在房門關上後,綱吉似乎鬆了一口氣般癱坐在地上。

        「我覺得我很差勁……」綱吉眨了眨眼,聲音微微沙啞,

        「指什麼。」里包恩扶了扶帽沿,輕聲道,

        「我ˋ大概可以了解那時雲雀學長生氣的原因了……」

        「這不能怪你,阿綱。」里包恩也蹲了下身「畢竟他是聽不見了。」

        「我原本是想讓山本他休假,跟雲雀學長一起回日本去接受治療的,但是……」綱吉頓了頓,又繼續說下去,

        「他無法接受的是我讓山本放假……他認為我好像覺得山本他沒有用處了……可是不是這樣的……」綱吉的無力全寫在臉上「其實我,害怕失去他這個朋友啊……」

        「嗯。」

        「雲雀學長他很冷的對我說:『即使他少了聽覺,山本武還是山本武。』我……」

        「不用擔心。你也看到了吧,他的身手。」里包恩得意的笑了「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才。」

        「是啊……」綱吉微笑,不知道為什麼,當他那時看到山本精準的砍下那枚子彈時,原本梗在心中的那份不安感,好像隨著那刀鋒的銀色光影一起消失了。

        他重要的朋友,仍然保有可以保護自己的能力,甚至是保護他人的能力。

        「山本他會一直是那樣的。」里包恩站起身,遙望窗外「還記得十幾年前的CHOICE戰爭,雲雀說的話……」

        「雲雀學長嗎?他說了什麼?」綱吉也重新站起了身,走到里包恩身旁。

        「他說:『那可是山本武啊。』,蠢綱。」里包恩的嘴角勾起笑。

 

×××

 

        「真的很久沒回來了呢,日本。」山本微笑著說,一面從計程車後車廂把行李卸下,而雲雀付完車資後從口袋掏出大宅的鑰匙,開鎖。司機向他們擺了擺手後便開車離去。

        目送計程車消失在杳無人煙的夜路盡頭,山本才回過了神來發現雲雀直盯著自己瞧,並且用手指著已經半開的鐵門。

        「啊,抱歉抱歉。」他笑著道歉,而雲雀也走了過來提起地面上其中一袋行李,

        「雲雀,讓我來吧。」他如此說著,然而走在前方的那人卻不理會他,只自顧自的向前走,於是他苦笑著嘆了口氣,跟上雲雀的步伐,走在他左邊。

        山本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四處似乎沒有其他住家,偌大的院子圍牆外頭只能看到幾盞昏暗的路燈明滅閃爍。

        「這房子是新買的嗎?怎麼買在山裡面……」

        丟出問句的同時,右方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山本轉頭望見雲雀用一臉”受不了”的表情看著他,然後將食指放在唇前。

        ──噓,安靜……嗎?

        他看著那人這麼可愛的動作笑了出來,然後點了點頭。

 

        到了屋內,各自放置好行李後,山本在飯廳內找到了雲雀。那個人身驅微傾,趴在桌面,似乎在寫著什麼東西。

        或許是察覺到山本靠近,雲雀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遞給他方才在寫的白紙。

        「這是……?」

        上頭娟秀的字跡寫著:

        “房子是新買的 很安靜 都不會有聲音”

        山本看了一愣,而後微笑道:

        「哈哈,是嗎。」

        雲雀望了他一眼,不發一語的走出飯廳,山本覺得奇怪,於是便跟在他後頭,兩人來到了客廳。只見雲雀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開關,山本盯著電視螢幕躍動的五光十色,突然發現右上角跳動的藍色文字。

        ──靜音?

        山本又轉頭望向雲雀,驚訝地發覺他正在做一件可怕的事,急忙地把遙控器搶了過來,但是已經太遲了。

        在電源開關下的靜音和調整音量的按鈕,已經被雲雀連根拔起。徒留兩個沒按鍵的黑色小洞無辜的與他對望。

        「雲雀……這樣以後看電視都沒聲音了喔。」他無奈的看著做出這檔好事的那人,然而那人卻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對了……啊你的音響呢?」山本關了電視,將遙控器放回桌上問,而雲雀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打了些文字後又遞給他。

 

    “丟了 因為不需要”

        這答案令山本啼笑皆非。他大概了解到這個人的意思了。

 

        「……幹嘛不用說的呢,雲雀……這樣不會累嗎?」山本苦笑著說「我不想……變成你生活上的累贅……」

        但是那個人卻伸手摀住了他的嘴。

        看山本似乎沒有要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雲雀才縮回手,蹲在矮桌旁又寫了些字。

 

        “你是個麻煩的人 但是不是累贅”

        遞過來的小紙片上寫著這麼一句話,山本眨了眨眼,感受到眼眶有些濕熱。

        他拿起雲雀的手機,突然很想打些什麼,但是下一秒,另一張紙片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現在 我們的世界都寂靜無聲了”

 

        視線瞬間模糊了。

        山本往眼前那模糊的輪廓抓去,將雲雀攬入懷中。

 

        ──這樣的雲雀實在太過溫柔了。雖然所做所為挺胡來的……他想著想不禁笑了出來。

 

        但若是一定要待在這麼一個寂靜無聲的世界,如果能和你一起,好像也不是這麼可怕了呢。

 

 

 

 -----THE END-----(6609字)

 

(後記)

 

感謝各位看完這無比奇妙的山雲文XD,最近開始回顧自我發現我的文章真是清水中的清水啊。

都是我自己生活上面感覺很有感觸的事情,可以寫的就把它拿來寫文了(笑)

連KISS都沒有應該也可以吧?(喂

我自己挺喜歡這樣的感覺的......哈哈

 

像是這篇<世界寂靜>靈感來源是我的爺爺

 

我的爺爺聽力不好,有點重聽,但他不喜歡戴助聽器,於是每次和他說話都必須很大聲才行。

去年我回爺爺家探望他,因為很久沒回去了,於是我便跑到他旁邊和他說

 

"阿公,我很久沒回來看你了,你好嗎?"

 

這句話是用台語講的,因為我阿公不會國語,也不識字。

然而他卻好像聽不清楚,對我露出不解的表情,於是我只好靠得更近,用我那很破爛的台語試圖讓他理解我的話。

 

最後他終於聽懂我說什麼,他對我笑一笑說

 

"我的耳朵不好,都聽不到了"

 

這一句看起來好像很普通的話,卻使當時的我感覺到震懾和難過。

當下我只能有點慌張的點了點頭尷尬的笑一笑......卻無法再多說些什麼。

 

我想,是因為我祖父母還健在的就只剩下我的爺爺了,所以更讓我有珍惜的感覺

可是,因為耳朵的關係,他連我對他的問候都聽不到......這件事讓我難過和震驚吧

 

用著這樣的心情,在去年開始打了這篇文章,但是中途卻沒有什麼靈感就先停滯住了

最近重新開來看,就有想把他完成的衝動。

 

於是變成了這樣的作品,

 

希望看的諸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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